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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盖茨:微软也曾有意收购WhatsApp

业界动态 2014-03-24 12:13:16 转载来源: 网络整理/侵权必删

AS网站目录讯 坎贝 小贝 3月14日编译《滚石》(Rolling Stone)杂志今天发表一份对微软联合创始人比尔•盖茨(Bill Gates)的采访,后者透露了一些有趣的花边新闻,其中包括微软也曾有意收购WhatsApp,他说“是的,没错。微软本来也愿意收购WhatsApp……我不知道它是否值190亿美元,不过这家公司确实极具价值

比尔-盖茨:微软也曾有意收购WhatsApp

AS网站目录讯 坎贝 小贝 3月14日编译

《滚石》(Rolling Stone)杂志今天发表一份对微软联合创始人比尔盖茨(Bill Gates)的采访,后者透露了一些有趣的花边新闻,其中包括微软也曾有意收购WhatsApp,他说“是的,没错。微软本来也愿意收购WhatsApp……我不知道它是否值190亿美元,不过这家公司确实极具价值。”

此外,当被记者提到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与他有很多相似之处时,盖茨给予了这位Facebook创始人极大的赞赏。“确实。我们都曾是哈佛大学的辍学生,我们都对软件所能完成的事有着强烈和倔强的认识。我更赞许他在塑造自己产品的用户界面上所完成的工作。他比我更胜任产品经理的角色。我更像是一个程序员,更专注软件的内部和架构。不过,就像你知道的,这并不是什么大的差异。我最初是从架构的角度出发,马克则是从产品的角度出发,而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则是从美学的角度出发。”盖茨指出。

盖茨还提到说扎克伯格积极收购WhatsApp的举措非常明智,不过他认为“价格高于我之前的预期”。当谈到“棱镜门”泄密者爱德华•斯诺登(Edward Snowden)的时候,盖茨说他的行为并不值得 赞赏。

此外比尔盖·茨还谈论了政治、宗教和环保等问题。盖茨称,他对未来五十年最担忧的问题是,由于人类社会的割裂,无法齐心合力解决全球变暖的问题。

以下为采访主要内容:

问:当初创办微软的时候,你曾有一个听起来令人感觉疯狂的想法,说将来某天所有人的桌面上都会有一台计算机。现在,你在创建该公司40年后重新回归,计算机不仅出现在桌面上,还在我们的口袋里——以及各个地方。在这个过程中,有什么是最令你感到惊讶的?

答:最初计算机对大部分人来说是闻所未闻而且非常复杂的,但是现在它们已经成为了日常生活的工具,这个过程实在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这是我希望实现的梦想,在很大程度上,这个梦想的实现过程符合我当初的预期。现在我们可以争辩采用什么广告商业模式或者什么网络协议,或者哪种内容采用哪种屏幕尺寸。现在机器人的数量少于我最初的猜想。视野和言论到来的时间也略微晚于我的估计。不过这些东西可能将在未来5年实现,最晚也不会超过10年。

问:如果要找出一笔交易来代表硅谷的现状,肯定要数Facebook以190亿美元收购WhatsApp的交易。您认为这笔交易反映了硅谷当前发展形势的哪些方面?

答:这笔交易意味着,马克•扎克伯格希望Facebook成为下一个Facebook。扎克伯格可以说“我将花190亿美元收购某些实际上还不具有盈利模式的东西”。我认为他这种“攻击性”是明智的——尽管价格高于我之前的预期。这笔交易显示,用户基础是非常宝贵的。用户不再发送文本信息了,他们要发送照片、共享文档,他们要一起玩游戏。

问:显然谷歌(微博)也希望收购这家公司。

答:是的,没错。微软本来也愿意收购WhatsApp……我不知道它是否值190亿美元,不过这家公司确实极具价值。

问:你曾提到过马克•扎克伯格。当你看着他所做的这些事情,是否会感到就像当年的自己?

答:确实。我们都曾是哈佛大学的辍学生,我们都对软件所能完成的事有着强烈和倔强的认识。我更赞许他在塑造自己产品的用户界面上所完成的工作。他比我更胜任产品经理的角色。我更像是一个程序员,更专注软件的内部和架构。不过,就像你知道的,这并不是什么大的差异。我最初是从架构的角度出发,马克则是从产品的角度出发,而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则是从美学的角度出发。

问:对于微软来说,向移动端和云计算转移有何意义?

答:Office及其他我们在90年代打造并一直进行调整的微软资产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现在,它们需要的不只是调整。不过令人兴奋的一件事是,我们公司的人说“我们需要冒一下险,开发出一些新东西”——谷歌现在已经在很多方面处于强大地位。

问:是呀,他们像是因云计算而生。

答:事实上,搜索产生大量收入。如果你有很多钱,可以进行很多勇敢的尝试。微软在90年代的时候曾有过这样的优待。你可以探索很多核心业务以外的东西。我们尝试过互动电视机,也尝试过数字钱包。很多这些东西在当时都是超前的,但是我们不怕失败。

问:当人们考虑云计算的时候,想到的不仅是关于信息的可访问性以及他们的文件,还有隐私——保护不足的问题。

答:外面大街上不是到处都有摄像头吗?我的个人观点是,在内城设置摄像头是非常好的事情。在伦敦,轻微罪行大大减少。他们凭借这些摄像头抓捕恐怖分子。如果有些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大部分时间你可以找出谁是罪魁祸首。有一种普遍的观点认为,在一定程度上,摄像头并不是用来侵犯隐私的。同样,在美国的城市里,为了要以同样的方式利用好这些服务,你必须对这些信息的使用保持信任。

问:您的意思是这些担忧言过其实?

答:总会有很多关于你所做活动的信息。你所拨打的每个号码,每一笔信用卡收费,要在社会上不留痕迹,这恐怕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过我们需要明确的规则。如果你20年前曾提起离婚诉讼,好管闲事的邻居能否通过必应或谷歌搜索到网络上的公开文件?当我申请工作的时候,我的超速罚款单是否也应该被查询到?如果我是巴士司机,在这种情况有怎么样呢?社会对于部分活动的关注度的确过高,例如“我大量收购核武器工厂,那么我是否将会残杀数百万人?”如果我们认为这种猜测的可能性越来越大,那么还能相信谁?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够对这些事情进行更加热烈的讨论。

问:爱德华•斯诺登向我们公开了数千份国家安全局的文件。您认为他是英雄还是叛徒?

答:我认为他违反了法律,因此我肯定不会认为他是英雄。如果他希望提高公众对这些问题的关注,留在这个国家并且参与到“公民不服从”(civil disobedience)运动或者某些类似的活动,或者如果他谨慎对待所公布的内容,那么他就真的是在“尝试改善个样事情”。我并不会太赞赏他。

问:即使如此,您认为现在我们对政府监控的了解是不是更深入了?

答:政府有能力去做这样的事情。我们应该进行讨论。不过如果深入探讨的话,他们使用的特定技术是不会公开的。因此讨论应该是关于大方向——即在什么情况下他们可以进行监控。

问:但是,这样很难。没人真的知道具体发生什么情况。我们想要安全,但是我们也要隐私。

答:但是即使在抽象的层面——例如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你会有什么感觉?我会非常担心。科技使那些坏人比以前强大很多倍。不只是坏人。还有那些疯子。

问:你说的是“脏弹”(Dirty Bomb)?

答:或者说生物武器。在美国,至少需要花很多精力去解释监控视频里面的是谁。“你在过去曾告诉我们一些错误的信息,我们现在是否应该相信你只是以这样的方式来使用这些武器?”

监控对于藏毒这样的轻微罪行是否有用?或者获取某些信息的门槛是否更高?这些都不是简单的问题。美国公民与非明国公民是否应该执行不同的规定?如果你认为州政府某些行为过分热心,甚至你同意各种反对大规模反恐主义行动,你可能会说“我认为滥用的不利影响超过好处。我宁愿冒险。”不过有时候有人会说,拥有这些信息是非常重要的。

问:让我们谈谈收入不平等问题,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Paul Krugman)及其他人已经谈论了很多。作为全美最富的人之一,您是否认为这是当代最大的问题之一?

答:这是比较复杂的问题。总体而言,在税收方面,你可能认为我是民主党思维。如果税率低于,例如50%,我认为通常都有加税的空间。我曾积极提倡上调房产税率。尤其是考虑到州政府将要承担的医疗义务以及相伴随的费用。你不能顽固地认为所有新增加的税都是邪恶的。的确,它们会产生消极影响,不过我认同克鲁格曼的一点是,如果你希望州政府做某些事情,这是要付出成本的。

问:州政府是否应该在帮助收入最底层人士方面扮演更大的角色?

答:现在的贫穷与以往大为不同。你真正应该关心的是消费,并以此作为衡量指标,例如“你是否一直担心没有足够的食物?你穿的衣服够吗?你是否认为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穷人的日子比以前有所改善,尽管他们在收入仍然属于最低端。

现在我们帮助穷人的方式也是一个问题。我们有“第八款”(Section 8)房租补贴、食品救济券、燃油补贴项目、非常复杂的医保项目。这些项目的设计并不够完善。难以区分那些能够照顾自己的人与真的难以自立的人士。这完全是存在漏洞的体系,并非所有人这样做的,但很多人占便宜。为什么技术官僚们不考虑一下这些扶贫项目,将它们视为整体,然后进行重新设计?他们害怕,如果真这样做,他们的拨款会被削减,因此他们辩护一些真的令人听起来很恐怖的东西。

如果我们把事情做对了,受惠的是全世界。全球各国政府不会模仿我们做的所有事情。他们认为我们做的某些事情,例如我们运营邮政服务的方式,是错误的。不过他们在很多方面参考我们。我们做得更好。

问:在以往,听起来感觉您对于政府在解决医保、扶贫政策等复杂问题方面的角色持怀疑态度。

答:不是怀疑。你必须具有一定的现实主义观念——政府是一把钝器,如果不能通过正确的指标经常关注那些非常符合资格的人士,那就不能把事情做得非常好。总体而言,美国政府是世界上最好的政府之一。它在很多方面都是最好的,例如廉洁以及合理的司法体系。

如果我有一个魔法棒,能够解决一样事情,那将会是政治僵局、教育体系或者医疗保健成本。这三样中的一样,我不知道该选哪个。不过我看到那些非常贫穷的国家的政府甚至不能雇请教师。因此,在那些国家,你如何能让非常基础的东西运作起来?我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这些东西。这些全部都是可以解决的。

问:您认为导致医保项目失败的原因是什么?

答:他们应该把事情做得更好。不过与“他们能否让足够的人加入到风险池从而使价格变得合理?”相比,这只是个小问题。政府部分价格操纵的行为,如年轻人付费过高以让渡给老年人,这是一个问题。你知道,这些东西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它引以为基础的系统存在巨大的定价问题,而良好善意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你通常会希望能够解决这些复杂事务的部分。不过因为我们面对政治僵局,因而难以做到。即使这种调整已经完成——例如延迟某些授权,也被声称是违反法律的。因此在这样一个非常充满恶意的环境里,我们在做一些非常新奇和复杂的事情。

问:关于医保改革的讨论中,经常会谈到政界的腐败和金钱问题。随着华盛顿变得越来越难以解决大问题,我们听到越来越多关于特定利益团体的腐蚀作用的言论。您是怎么看的?

答:金钱一直是和政治分不开的。我认为你不是希望将金钱完全从政治中抽离出来。你知道,我并没有提供太多政治献金,我很高兴现在对于政治献金存在一些限制。我希望限制能再多一点。不过我们的政府并非天生就很高效。我们的系统有很多权力制衡。如果在危机期间,大部分人都对某些东西持同意观点,那么政府可以做得非常好,例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

不过现在,人们批评政府的规模或者批评他们没有采取足够的措施来解决气候变化问题。不过,他们的意见不够统一,他们关注的是一个以现状为默认答案的政府系统。有些人会说“我要缩小政府”,但他们什么时候真这样做过?可能对于缩减的原则大家已经一致认同,但何时开始实际行动呢?这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农产品补贴,要不要?医疗研究,要不要?学生贷款,要不要?因此我们会遇到这些令人感到挫折的问题。

问:我们的政治体系中的确存在很多令人感到挫折的地方。

答:不过我认为,在大部分情况里,如果你对某种情况产生消极的看法,你将忘记政府以外正在进行的创新。感谢上帝,他们的确向基础研究提供经费。这是美国保持优秀的原因之一,不过如果不够谨慎的话,在医疗保健方面发创新可能成为你的敌人。

问:为什么这样说?

答:如果你加速发展某些东西,但是没有认真考虑这些创新是否能供所有人使用,那么你将使经费变得紧张。

问:就像价值数百万美元的化疗治疗?

答:是的,或者让70多岁的人进行器官移植。有很多医疗技术,除非你能够判断有谁会掏钱购买,否则将会挤占其他政府功能的经费。关节置换就是另外一个例子。

问:让我们谈谈您的基金会吧。在消灭脊髓灰质炎和防止气候变化方面,您是怎么分配时间和精力的?

答:我希望将我的经验与创新结合,从而有机会做一些独特的东西。该基金会大部分钱都投入到有限数量的几个项目上,这些项目专注于卫生不平等——为什么贫穷国家的人过得比富裕国家的人糟糕。主要在于传染性疾病,包括15种疾病——脊髓灰质炎只是我最为关注的一种疾病。之后,由于营养的重要性并且大部分穷人都是农民,我们也重点关注农业。

问:农业非常重要,尤其是在快速变暖的世界,并且全球人口预计到2050年达到96亿。我们怎样才能为所有人都提供充足的食物?

答:在20世纪60年代,有一样东西称为“绿色革命”(Green Revolution),即新的种子和其他改进推动提高亚洲和拉丁美洲的农业产出。它拯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并让很多人脱贫。不过,“绿色革命”基本没有触及撒哈拉以南非洲。现在,那里的普通农民的生产效率只有美国农民的三分之一。如果我们能够提高这个数字,并且我也认为我们可以做到,这将带来很大帮助。

还有这样一个问题,人们变得富裕并且加入到全球中产阶层,他们希望摄入更多蛋白质。让更多人富裕起来,这是非常好的事情。不过吃肉对环境并不好——它需要很多土地和水。但是我们不能到处去告诉所有人他们应该成为素食主义者。因此推出价格实惠的植物性蛋白质,即肉类替代品,但是吃起来很像肉,会成为另一个产生重大影响的领域。我曾品尝过一些,我真的不能找出与真品之间存在的差异。

问:如果要找出一笔交易来代表硅谷的现状,肯定要数Facebook以190亿美元收购WhatsApp的交易。您认为这笔交易反映了硅谷当前发展形势的哪些方面?

答:这笔交易意味着,马克·扎克伯格希望WhatsApp成为下一个Facebook。扎克伯格可以说“我将花190亿美元收购某些实际上还不具有盈利模式的东西”。我认为他这种“攻击性”是明智的——尽管价格高于我之前的预期。这笔交易显示,用户基础是非常宝贵的。用户不再发送文本信息了,他们要发送照片、共享文档,他们要一起玩游戏。

问:显然谷歌也希望收购这家公司?

答:是的,没错。微软本来也愿意收购WhatsApp……我不知道它是否值190亿美元,不过这家公司确实极具价值。

问: 提到扎克伯格,从他的所作所为中,让你看到自己的影子了吗?

答:确实。我们都曾是哈佛大学的辍学生,我们都对软件所能完成的事有着强烈和倔强的认识。我更赞许他在塑造自己产品的用户界面上所完成的工作。他比我更胜任产品经理的角色。我更像是一个程序员,更专注软件的内部和架构。不过,就像你知道的,这并不是什么大的差异。我最初是从架构的角度出发,马克则是从产品的角度出发,而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则是从美学的角度出发。

此外,盖茨还提到扎克伯格积极收购WhatsApp的举措非常明智,不过他认为“价格高于我之前的预期”。当谈到“棱镜门”泄密者爱德华·斯诺登(Edward Snowden)的时候,盖茨说他的行为并不值得赞赏。

问:在基金会发布的年度公开信中,你曾表示到2035年世界上将基本没有贫穷国家。你为何相信这一点?

答:我们在国际开发方面确实取得了难以置信的进步。在巴西、墨西哥、泰国、印度尼西亚等国家,我们创造了大量的成功故事。我们做得还不够的地方主要集中在非洲,另外还有海地,上周我还曾去过那里,以及也门、阿富汗和朝鲜,朝鲜具有一些特殊的性质。但是假设没有战争之类的情况出现,我们应当能够在接下来20年里将非洲沿海国家发展到基本相同的水平,使他们处于合理的形势之下。

你的资源会越来越多,因为需要帮助的国家不断减少,中国和印度等国家仍然会面临一些问题,但他们能够自给自足。在接下来20年里,你会获得更好的工具,全新的疫苗,更好地了解疾病,并希望还有更廉价的能源生产方式。因此,在改善人类状况方面,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甚至体面的厕所这样的事情也可以取得良好的效果,这是基金会的一个特殊项目。

问:进步就依赖于如此简单的事情,例如功能像样的厕所。

答:我们当然会考虑电视机、互联网、微波炉或者冰箱之类的东西,但把人们从基本生活提高到体面生活,需要的远远不止这些。你知道,有时候发展就像是一个项目,你给予人们不少东西,但收效甚微,如果你一如既往地坚持这样做,就会有人说风险投资真是愚蠢。它的见效率真是令人同情。但有时候,你可以取得成功,你资助了谷歌或者另外一家公司,突然之间风险投资又被赞誉为最神奇的领域。我们在发展方面的见效率远高于风险投资,但我们仍需不断努力改进。

问:根除小儿麻痹症是你们的一项重要工作。根除项目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展,印度已经不受这类病毒的困扰。但这在不少地方还会出现,包括巴基斯坦偏远地区、阿富汗和尼日利亚北部,在那里人们怀着质疑的眼光看待疫苗,甚至发生过接种员被袭击的情况。有些情况下,根除一种疾病不仅仅是一个逻辑问题,更像是一个政治问题。你是否认同这一点?

答:部分正确。最后那三个国家被看作是最难对付的国家。我们已经改进了疫苗,通过疾病模型来理解何时在不同地区使用不同的疫苗。我们通过卫星地图查找人们聚居的地区。我们利用GPS追踪人们的行动路线。因此工具正不断改进。但确实,如果不是政治问题,包括故意散发关于疫苗及其好处的不实信息,以及对从事这项工作人们的袭击,我们已经在巴基斯坦完成了这项工作。

问:那么,你对根除这种疾病是否仍然像前几年一样乐观?

答:是的,我可以说现在更加乐观,尽管今年遇到了一些挫折。幸运的话我们可以进入瓦济里斯坦(巴基斯坦一个偏远地区,疫苗遭到了塔利班的禁止)地区,如果不走运就进不去了。去年我们还遇到了两起复发情况,一起在索马里,另外一起在叙利亚,通常我们每年只遇到一起复发状况,因此两起复发真是不幸。因为战争原因,叙利亚的工作做得不好,疫苗系统被破坏,因此年纪很小的孩子都会瘫痪。在索马里,疫苗系统从来就没有好过。

问:在病毒世界里,脊髓灰质炎(即小儿麻痹症)就像一个恶魔,而新出现的病毒可能更加令人害怕。你们对全球流行病大爆发的担忧程度如何?

答:这是一个严重的风险,也是全世界应当更小心地应对的一件事。现代历史上最严重的流行病爆发是1918年的西班牙大流感,导致了数千万人丧生。今天,世界已经相互连接起来,病毒的传播会更加快速。但我们最担心的是长时间不出现症状的疾病爆发。艾滋病就是一个很极端的例子,通常感染者六年多都不会表现出任何症状。处于潜伏期的病毒会带来严重的问题,可以说在你了解发生什么情况之前,就会有数亿人被感染。

问:我们来谈谈气候变化吧。很多科学家和政治家认为这是人类有史以来面临的最严峻挑战。

答: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但我不会把它排在一切挑战的最前面。它难以对付的其中一个原因在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看到气候变化问题依旧难解,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也十分有限。就像病毒一样,这个问题也有潜伏期。一个地方的碳排放量不断增加,但温室效应显现还需要一段时间,而温室效应对物种和生态系统的作用还要再推迟一些。这意味着,当你变得足够善良的时候,情况已经在相当一段时间内不断恶化了。

问:我们现在还不够善良,是吗?

答:我们甚至还没有接近善良,我们每年排放的二氧化碳仍在不断增加。我们需要减少90%的碳排放,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在全球实现全年减排,而我们做不到这一点。目前美国的排放量已经减少,部分原因在于我们更多地从海外购买商品。但即便你今天发明出碳零排放的能源资源,这种神奇设备的部署也需要很长时间。

问:你认为全球气候变化的讨论能否得出一个解决方案?

答:很多关于气候变化的讨论都偏离了目标,因为他们过于关注每年100亿美元之类的事情,有人认为这笔钱应当由发达国家支付,并帮助发展中国家,但这并不能解决问题。与此同时,令人惊讶的是,竟然没有进行如何增加研发预算资金以加快创新的讨论。我们仍未增加研发支出,我们没有设置一个价格标准(就像碳排放税一样),这令人非常失望。我认为这是对科学和政治国界的真正测试,也是对人们时间和视野的严格测试。在经济下滑之前,美国国内对气候变化的态度已经非常开明,但随后出现了大幅退步,我认为这是人们担心影响自己经济状况的结果。讨论一个30或40年之后才会出现严重后果的问题没有出现在议事日程上,反而是激烈的政治辩论分散了人们的注意力。因此我们取得了一些进步,但你不能把这种进步看作连续性的,否则你会发现气候变化的问题有多么严重。

我们假设气候变化推迟了100年。如果这样的话,科学将会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无需把能源部门的预算翻倍,因为有五到六种不同途径可以走。而且以现在的变化频率和科学发展速度,100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问:我们将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对吗?

答:非常正确。这也是我为什么突然想到,我们应当探索地理技术。但反对这个想法的人们抱怨说,如果有这样简单的方法,减少排放的政治意愿就会降低。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说,我们应当取消心脏手术,这样人们就知道不要过量进食。上周六我正好与查尔斯·科赫(Charles Koch)共进晚餐,并且讨论了一些气候变化的问题。

问:谈论的内容是什么?

答: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有着良好的商业履历。他指出仅靠美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这一点很正确。但美国所做的事情应当成为其他国家纷纷效仿的催化剂。大气层是属于每一个人的,我们都会从中获益,我们也都在污染着它。大气层的问题并不多,但就这么一个问题就导致二氧化碳持续积累,被海洋吸收之后就成为我们需要采取措施来解决的一个严峻问题。

问:例如迅速减少碳排放量。

答:是的,但人们需要能源,这是一个规模巨大的行业。能源行业缺少这样一种政策来鼓励人们开发二氧化碳零排放、而且具有一定的规模和可靠性的技术。

问:这引起了你开发核能的兴趣,是吗?

答:如果我能够让核能非常非常安全,并且解决了经济问题、浪费问题,那么它将成为你所需要的天堂:成本更低、二氧化碳排放极少的解决方案。如果我们做不到这一点,那它就是一个问题。因为你无法减少能源使用量。从现在到2100年之间的每一年,全球使用的能源都会增加。这意味着每年都会有更多的二氧化碳排放到大气里。我投资的一家核能公司TerraPower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收拢到正确的人才,需要计算机模块来获得正确的技术,现在甚至需要美国政府与另外一个有意建立引导项目的国家联手,或许是中国。在正常的私人市场条件下,这个项目或许根本无法立足。它需要对科学的热爱、对气候变化的担忧,以及长远的眼光。现在我无法确定它能否成功,但它会非常出色,同时也是一个没有一定支持就无法成功的创新范例。

问:过去40年,核能未能实现之前在经济和技术方面的一些承诺。为何要继续投资核能,而不是廉价的太阳能和能源储存?

答:我们面临着一个真正的问题,并且需要针对这个问题提出不同的解决方法。就连曼哈顿计划都同时采取了钚弹和铀弹,这两种方法都取得了成功。你不能完全依赖间歇性的能源来源(例如风能和太阳能),它们取决于电网的质量和人们的需求。你可以将它的规模扩大20%,30%,甚至40%,但在气候变化问题上,这样做行不通。我们的需求是90%。

问:但你也无法否定可再生能源,是吧?

答:太阳能的难度远远超过人们想象。太阳照射时,电能没有任何价值,因此所有资金都为那个在无风无阳光时能带给你电能的人储存着。这方面有一些有趣的进步,其中一个就是太阳化学。这项技术仍处于发展初期,但它提出了内置储存解决方案,你可以储存碳氢化合物。还有另外一种太阳能,称为太阳热能,这项技术很酷,因为你可以储存热能。热能很难储存,但它比储存电能要容易多了。

问:由于气候变化等问题严重,经济恢复缓慢,再加上政治阻力和医疗成本上升等,很容易使人们对世界的未来感到悲观。

答:真的吗?太糟糕了。我认为这种观点过于看重负面效应。在我看来,这是一幅非常光明的画面,但这并不意味着因为过去我们总是能够解决问题,我就认为我们应当靠边站、放松、让别人来担心这些问题。我并不这样认为。

问:展望未来50年的世界,你最大的担心是什么?

答:我觉得我们能够整合气候变化方面的行动,这一点非常重要。我希望我们能够齐心协力应对大规模恐怖主义,避免它成为世界进步的障碍。在医疗平等方面,我们可以减少贫穷儿童的数量,从600多万减少到200万,最终减少到100万。美国政治制度能否在集中精力解决复杂问题方面自我完善?医疗成本能否符合人们对政府的期望?

我确实担心很多事情,例如叙利亚战争及其后果。你肯定没有想到这个国家会陷入恐怖的内战,而且造成了无法想象的伤亡,谁能阻止这场战争也不得而知。对于有些想要一夜之间解决非洲问题的人们来说,这也引起了他们的担忧。我理解每一位健康的儿童、每一条新修的马路能够让一个国家走上更好的道路,但是不稳定和战争总会出现,我也不是如何避免这些问题的专家。我希望有一个发明或者进步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因此接下来50年到100年肯定会有一些糟糕的事情出现,但是希望任何一个问题都不要达到一定规模,例如不要出现100万人死于流行病、核辐射或者生物恐怖主义。

问:你想对那些认为美国的最好时光已经过去的人们说些什么?

答:这个观点很可笑。美国的最好时光是一个相对的概念。1946年,我们只占世界人口的6%,但我们统治着一切。但是现在的美国比过去好多了。如果你是一位美国女士,你愿意回到50年前吗?如果你是一位美国男士,你愿意回到50年前吗?如果你生病了,你愿意回到50年前吗?我的意思是,我们在开玩笑吗?

问:糟糕的政治是否会扼杀创新?例如移民改革是硅谷如今面临的重要问题。

答:是的,美国移民法律非常糟糕,我认为对待移民是我们政府最大的不公平之一。我们糟糕的教育体制甚至更严重,但是移民问题也极其严重,有1200万人生活在不确定的恐慌当中。但你不能认为就是这个问题导致了创新被扼杀,目前加州的创新处于顶峰时期。当然,半数公司很无助,三分之二的公司会破产,但是几十个新兴理念就能够凸显出自己的重要性。

我们的现代生活方式并非政治产物。1700年之前,所有人都非常贫穷,寿命很短,生活粗野。这并不是因为当时没有优秀的政治家,事实上当时还真有一些出色的政治家。随后我们开始了发明创造,电力、蒸汽机、微处理器、基因知识、医药知识等。是的,稳定和教育非常重要,我从不否认这一点,但创新才是进步的真正动力。

问:关于创新,我想提到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你最后一次与他交流是什么时候?

答:那是在他去世前两到三个月的时候。当时我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他,后来他一直放在自己的床旁。我和史蒂夫的联系相当频繁,最后一年我们也曾进行过多次长时间的聊天,内容包括自己的妻子、生活、科技已取得及尚未取得的成就等。

我和史蒂夫非常不同,但我们都擅长选人。我们都精力充沛,努力工作。在开发最早的Mac软件时,我们还是密切的合作伙伴,这是件有趣的事情,因为当时我们投入的人数甚至超过了苹果。但我们当时过于天真。史蒂夫向我们承诺,这会是一台价值499美元的设备,但后来我们知道它卖出了1999美元。不管怎样,Mac项目是一段很好的经历。当时的整个Mac团队都已经解散,所有人都各奔东西。两年之内,没有一个人留在那里。但我们之间合作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史蒂夫真是一位天才。

问:你是一位技术专家,但你现在在基金会的工作则是以道德为导向。多年来你是否想到过宗教价值的改变?

答:我认为,宗教道德体系极其重要。我们自己的孩子就是以宗教的方式抚养长大,他们也会前往我和美琳达去过的天主教堂。我非常幸运,因此我心怀感恩,致力于减少世界上的不平等。这就是一种宗教信仰,至少是一种道德信仰。

问:你是否相信上帝?

答:我同意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等无神论者的观点,即人类需要一种造物神话。我们在没有真正理解疾病和气候等问题的时候,总会寻找一种错误的解释。现在科学已经接管了过去宗教主导的一些领域,但并非全部。但是世界的神奇与美丽一如既往,没有任何科学能够解释这一切。如果说这是上帝随机挑选的一些人所创造的,那么你知道,这样做不符合慈善的观点(笑)。我认为相信上帝有好处,但是你在生活中所做的哪个决定会因相信上帝而有所不同,我不知道。

标签: 比尔 盖茨 微软 也曾 有意 收购 Whats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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