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认识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染上了网瘾。”Tony Schwartz在其最近发表于《纽约时报》的文中写到
“如今我认识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染上了网瘾。”Tony Schwartz在其最近发表于《纽约时报》的文中写到。这已经是人们司空见惯的对于互联网的抱怨。你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有源源不断的类似标题,它们都在指责网络、App、社交媒体以及在线游戏让我们无法专心致志。
毫无疑问,几乎所有用上互联网的人都很难逃脱它的诱惑。只要四处看看就会发现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在盯着自己手中的电子设备。我们当中的一些人,比如说以写搞维生的Schwartz在互联网包围的世界里需要更加集中精神才能将自己注意力放在完成任务上,毕竟写文章比随便上网更新一个状态更需要专注。在Schwartz的这篇在线文章中有一个读者的评论读起来颇有些黑色幽默:「当我读这篇优秀的文章时,中间至少停顿了6次去查看我的邮件。」
现代科技无处不在,且非常诱人。我们如此沉迷于各类现代科技以及互联网,这到底应该怪谁呢?有四种人一直在密谋让你沉迷网络之中,也许你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这种人:
都是科技本身的错
我们可以为自身注意力减少找到的最简单的指责对象就是技术本身以及它们的制造者们。《浅薄:互联网如何影响了我们的大脑》一书的作者尼古拉斯・卡尔(Nicholas Carr)曾经写道:「互联网被设计成了一种中断系统,就像是一台用于分散注意力的机器。」
像Facebook、YouTube、Twitter、Instagram以及Buzzfeed都是操纵人心的大师――他们的产品设计的如此精妙,让人们对其欲罢不能。在经过这几年对于这些社交产品的研究,我发现了寻根溯源,这些社交产品在确定商业模式的最初已经决定了他们必须要让用户沉迷其中。
因为这些社交产品都依靠于广告收入生存,用户越是频繁地使用,他们就越能挣到更多的钱。难怪这些公司雇了大批人才就为了使自己的产品能够尽可能的吸引人。这些社交产品让人上瘾并不是出于偶然,它是精心设计的结果。为了赚钱,这些公司有着强大的动力去引导我们为产品着迷。
不过即便这些产品设计的再巧妙,我们也还是有一些简单的办法可以去抗拒诱惑。毕竟我们对于Instagram以及Facebook的瘾头还没有达到像注射毒品一般的程度。比如说,我们可以改变那些迫使我们注意力分散的应用通知。
根据移动市场研究公司Kahuna的CEO Adam Marchick的说法,只有不到15%的智能手机用户曾经特意去调整了应用通知的设置。这就意味着我们当中85%的人都默认了让App制造商们随意打断我们的注意力。Google与苹果各自拥有一个占据市场主导地位的移动操作系统,他们已经为我们采取措施进行应用通知调整准备好了相应的设置,确保我们可以通过设置应用通知来满足自己的需要,而不是让App制造商予取予求。
都怨老板逼太紧
像Facebook这样的公司都是通过获取注意力进而从广告商处获得收益,而其他一些被更广泛使用的技术却没有要通过吸引注意力来变现的打算。就拿电子邮件来说吧,没有一家公司真正「拥有」电子邮件,这种匿名协议也根本不在乎你的使用频率。然而对于很多人来说,电子邮件是最容易让人成瘾的媒介。我们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查看邮件,只要你能想到的时间段都被邮件占据――在开会之前、排队等位吃午餐的时候、等红绿灯的时候以及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方便的时候。我们已经完全被电子邮件所牵着鼻子走,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很简单,这就是你的老板想要看到的。
那些让你沉迷于查看电子邮件的人就是到了月末给你发薪水的人。对于大部分的白领来说,电子邮件是公司信息交流的主要工具,如果你响应速度缓慢,不仅会有损到你的职业声誉,还会伤害到你的生计。
不幸的是,被电子邮件所绑架会让你没有时间进行深层次的思考。真正的工作需要创造力与解决问题的能力去应对,只有全神贯注的时候才能达到这种境界。然而自从有了电子邮件,在办公室当中就很难再有这种注意力集中的时间段,也许只有在回到家中把孩子们哄睡后你才能独享充满创造力的清净时刻。
乔治敦大学计算机科学系的副教授Cal Newport称这种需要注意力专注的工作为「深度工作」。在他的同名书中Newport曾经写道:「深度工作需要专心致志不被打扰,浅层工作可以依靠我们已有的逻辑去完成,并不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而同事之间的邮件往来很显然就是一种浅层工作。
Newport建议人们与自己的雇主讨论一下深度工作与浅层工作在任务中的比例。「让你的老板明白你的工作应该是如何安排的,50%的工作时间应该是不被打断的,还有50%的时候可以用于做一些浅层工作。」Newport还补充道,「当老板们真正明白了你在上班时间中到底能将多少时间花在真正创造价值的工作上,他们就会开始反思自己过度依赖电子邮件的行为,做出一些改变。」
都怪朋友带坏你
想象一下这种熟悉的场景:人们聚在餐桌前,享受美食与彼此的陪伴,不时发出阵阵笑声,相互揶揄打趣。在一个简短的交谈之后,有人不知何故掏出了手机刷了起来,没人会特别注意这件事,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现在再想象一下在同一个晚餐时间中,那个人并没有刷手机而是开始大声打嗝。每个人都会注意到这件事,除非这是一顿大学生联谊会的晚餐,没人在意餐桌礼仪,否则在其他用餐场景来说公然打嗝都是不礼貌的做法。不礼貌的行为违背了基本的社交礼仪。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我们不将相同的社会规范用于吃饭、开会、聊天的时候刷手机这件事情上呢?这难道就不是一种违反社交礼仪的事情吗?不知何故,我们居然默默认可了别人的这种冒犯,甚至不觉得这是一种冒犯。
事实就是一个人在错误的时间刷手机比当众打嗝所犯下的错误程度还要深,不像其他的行为,刷手机这件事情是能够传染的。一旦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来看,其他人也会觉得自己应该也要查看一下手机,这等于是开启了一个社交失礼的连锁反应。越多的人开始查看自己的手机,场面就会变得越冷,直到最后就剩下你一个人还没有去查看邮件或者twitter更新了。
从社交的角度来看,查看手机不像在公共场合打嗝那么失礼,它更像是一种坏习惯。我们的手机就好比是烟鬼手中的香烟,当我们焦虑、无聊、烦躁或者仅仅是想要摆弄手指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拿出手机把玩。当我们看到别人在享受玩手机的乐趣,或者是悄悄一瞥手机屏幕,这种诱惑难以抗拒,很快每个人都会掏出自己的手机。
当你发现自己过度沉迷于网络及手机当中时,你可以怪科技本身,怨你的老板,责怪你的朋友们带坏你。但是还有一个人需要为你的这种科技成瘾负责,那个人就是你自己。
自己的锅自己背
我自己也要忏悔。虽然我自己的工作就是研究技术成瘾,然而想要戒断网络对于我来说也并不容易。我比自己想象的更要深入互联网之中。就像Schwartz和其他大多数人一样,我经常发现自己容易分心,以至于不能及时完成手头任务。我想知道自己是如何变成这样的,于是便开始通过自我监控来理解自己的行为。我从行为监控中发现了一个令人不悦的事实。
我居然使用技术来作为逃避世界的手段。当我在做一些自己不情愿去做的事情时,或者身处一些自己不想待着的地方时,我都将自己的手机作为神游天际的港口。我发现这种瞬间转移注意力的能力通常来说是一件好事,比如说在交通工具上你不会感到那么度日如年。但通常我的科技使用并非得出这些良性结果。
当我面临艰巨的工作时,比如构思文章或者是反反复复编辑稿件的时候,一个更加充满诱惑的屏幕时时刻刻在扰动着我的心。只要我暂时去回一封邮件或是美其名曰「做研究」去浏览网页,就可以从令人不适的艰苦工作中轻松地脱身。虽然我拼命地想要把无法集中注意力这件事情赖在别人头上,但是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我的这种坏习惯与新时代的科技发展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拖延症。
想要指责科技让自己分心是很容易的,但是人在做正事的时候分心并不是一件新鲜事。亚里士多德和苏格拉底曾经辩论过「无自制力」的本质――人们倾向于做那些违背自己利益的事情。如果我们能够诚实地面对自己,就会认识到科技应用不过是占据我们时间与思维的另一种方式。即便我们没有电子设备,也会做一些其他的毫无生产力的事情。
如今的技术确实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要吸引人,毫无疑问,那些科技公司及其工程师团队也会竭尽所能地让自己的产品更引人注目、更有吸引力。但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打造更好的产品让人们多多使用不应该成为困扰大家的问题,而是一种进步。
对于产品进行改进并不意味着我们不应该控制自己对于技术的使用。为了确保技术不会反制于人,我们应该正视一个事实――与其说技术本身让我们沉迷,不如说是我们固有的换习惯在作祟。我们的工作文化、社交规范以及个人行为都对其负有很大责任。我们不仅要认识到技术自身正在不断发展变化,也要认识到技术会如何改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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