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本刊记者 萧三匝没有考据资料表明,邓小平曾经读过乔治・奥威尔的《1984》。如你所知,那是一部辛辣地揭示极权主义前景的预言式小说
文_本刊记者 萧三匝
没有考据资料表明,邓小平曾经读过乔治・奥威尔的《1984》。如你所知,那是一部辛辣地揭示极权主义前景的预言式小说。
但经历过文革浩劫的邓小平深知旧体制的危害,否则他不会在1978年宣示改革开放的政纲。事实上,在1984年到来之前,中国已经开始了7年有限度的改革。
1984年初,邓小平开始第一次南下特区视察。1月24日,深圳市委书记、市长梁湘字斟句酌地向小平介绍了特区发展情况,希望得到指示和支持,但这个寡言的老人没发表任何意见。3天后,在另一特区珠海,小平却挥笔写下了“珠海经济特区好”的题词。这使深圳的领导备感紧张,当邓回到广州,在广东省和深圳特区领导的再三恳请下,他写道:“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
正如茨威格在《人类群星闪耀时》中充满深情地描述,“在一个人类群星闪耀时刻出现以前,必然会有漫长的岁月无谓地流逝。在这种关键的时刻,那些平时慢慢悠悠顺序发生和并列发生的事,都压缩在这样一个决定一切的短暂时刻表现出来。这一时刻对世世代代做出不可改变的决定,它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死、一个民族的存亡甚至整个人类的命运”。对当代中国而言,1978年是这样的关键时刻,1984年也是。
这一年邓小平正好80岁,后来成为中国第一代企业家代表人物的柳传志40岁、张瑞敏36岁、王石33岁,南存辉最小,只有21岁,他当时的职业是修鞋匠。这一年,受惠于邓小平描绘的改革蓝图,他们开启了自己的冒险。
这一年的1月22日,美国,苹果在“超级碗”大赛中推出了一部把到场嘉宾们吓得“面如土色”的广告。同年,摩托罗拉将全球第一款移动电话DynaTAC投入商用。而只读了一年大学就退学的迈克・戴尔,在这一年创办了戴尔公司,他口袋里不过1000美元资本,连个车库也没有。到了12月,斯坦福大学计算机部门的一对夫妻――珊卓拉・莱尔娜与雷诺・波萨克发现了能链接大量计算机的连网系统具备商业价值,辞职创立了思科公司。
这一年的5月14日,在美国纽约州白原市,一个小男孩出生了,他父亲是牙医,母亲是心理医生,他的名字叫马克・扎克伯格。只需要20年,他就会成为震撼商业世界的人物。
1984年,尽管中国决定开放14个沿海港口城市,大众汽车、卡夫食品等跨国公司经过艰难谈判后入华,但中国与西方商业世界还是在两条平行铁轨上运行的列车,柳传志们所要解决的难题与乔布斯、戴尔截然不同。
30年过去了,柳传志成了中国企业家的“教父”――虽然他反对这个标签;张瑞敏已经是中国制造的代表;王石打造了全球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而人们一提到温州模式和浙商,首先想到的就是南存辉。
在后来的当代史写作者眼中,1984年是中国的公司元年。之所以如此定义,当然不仅仅因为邓小平在南方“画了一个圈”,更重要的是,1984年召开了十二届三中全会,中共中央做出了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有计划的商品经济”的概念被正式提出。此前,中国改革的主战场在农村,主要的推动力量来自政治领导人;此后,城市改革被迅速启动,一个阶层――企业家阶层逐渐出现、形成、崛起,并成为下一阶段改革的主力军。
中国的改革从一开始主要就被规划为一场权威主义主导的经济改革。在主张新权威主义的学者萧功秦看来,现代化需要权威者主导,政治稳定是现代化的必要前提。新权威主义的改革逻辑是:只有铁腕才能造成政治稳定;只有政治稳定才能有经济发展;只有经济发展才能造成社会利益的多元化;只有社会利益的多元化,才能形成不同利益主体之间的契约;只有有了契约精神,才能诞生现代政治。因此,改革的最初目的是使这个国家摆脱匮乏,走向富裕,而路径需要在实践中摸索,也就是所谓“摸着石头过河”。从计划经济到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再到市场经济,都是摸索的结果。
改革的实质是利益的重新分配,因此,改革的参与者体会到的更多是博弈――市场与政府的博弈,这也是30年改革史贯穿的主线。改革是政府逐渐把权利放还给市场的过程,但放权的过程是有反复的,放权的边界一直很难找到。政治需要稳定,但发展又是硬道理。在不同时期,稳定和发展承担不同的责任。在经济比较萎缩的时候,发展就变得很重要,但发展容易失控,民间社会力量的勃发会对公权力构成挑战,权力之手就会转为强调稳定。
代表市场一方博弈的主角是企业家,他们试图不断突破边界,但不少人在博弈中输得精光,甚至锒铛入狱,剩者中的一部分成了胜者,柳传志、王石等正是其中的代表。
过去30年,中国企业家的阶层意识逐渐形成,他们并不认为改革走进了死胡同。社会稳定符合企业家的利益,没有稳定的社会环境,公司何以发展?以此观之,政商博弈并非注定此消彼长的格局,二者完全可以实现共赢。
第一代企业家赢得了沉重的荣誉。荣誉来自于以他们为背景,这个国家已跃居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他们曾经享受了最大的增长红利;沉重则在于,他们曾背负太多的非市场压力。即便放在更长的时距中观察,也很难判断他们在世界伟大企业家之林中的位置。
更现实的挑战则是,他们的时代是否已经结束?
这是来自产业界的观点。如今互联网正在重构一切,那些成立刚刚3年的公司,正挤进舞台中央。当小米在4月8日这个凭空造出的米粉节上,一天的销售额就冲到了11.3亿元,面对这个数字,那些工业经济时代的英雄是否会恍然若失?
第一代企业家陷入了普遍的焦虑。摩托罗拉、诺基亚、索尼等曾经的标杆都已进入黄昏,即使是同时创立在1984年的戴尔、思科,如今也已巅峰不再,中国企业家面对下一个30年的自信来自哪里?
按张瑞敏的说法,他从来都自以为非,希望自己继续成为破坏者,而不是被破坏者。在商业游戏规则发生巨变时,他们需要摆脱沉重的肉身。第一代企业家面对的发展障碍主要来自于体制的束缚,不过,受困于体制是慢性病,但今天他们面对的主要挑战则来自新技术革命,而后者可能造成的冲击是秒杀。
我们将这组封面文章的主题定义为1984 VS 2014,并非是站在互联网沙文主义的立场,认为创立3年的公司一定会战胜创立30年的公司。对于创立于1984年的公司,它的真正对手是2014年的自己。面对没有路标的未来,仅仅找回初心是不够的。在接下来的访谈中,您会看到吴晓波的判断,他认为,整个商业模式的演变已经完全超出了第一代企业家的经验值。做好传承,也许比依然冲锋陷阵更重要。
对于2014年这个时点最准确的描述,是“X”。X代表未知,关于未来的想象空间已越来越广阔。X也代表联接,它是虚拟与实体的交叉,传统与未来的对撞,也是线上与线下的融合。
还记得雷军和董明珠那场赌局吗?这是2013年末商界最有意思的对话,它将开启5年内最重要的商业命题:所有公司都会被装进变革加速器,今天做出的判断,将决定5年之后你是以“虚实合一”的境界获得新生,还是让加速器搅得粉碎。
标签: 1984VS2014 一代 大佬 能否 引领 新时代
声明:本文内容来源自网络,文字、图片等素材版权属于原作者,平台转载素材出于传递更多信息,文章内容仅供参考与学习,切勿作为商业目的使用。如果侵害了您的合法权益,请您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会在第一时间进行处理!我们尊重版权,也致力于保护版权,站搜网感谢您的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