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乐夜话：AI啊，AI

小罗老师也是AI无法替代的（图/小罗）

继AI作画之后，ChatGPT火了。我已经很难理清这是最近热议的第几个AI话题。理论上，作为做媒体的，这拨热点我也应该蹭一下，可就我个人而言，我对这类话题已经感到疲惫。

我的确能看到AI的进步，也能感受到它的潜力，但正因为自己也尝试过，我才觉得这个话题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虽然看起来的确很惊艳，不过现阶段它们依然有很强的工具性，和实际需求一对比，依然显得相当笨拙。

比如，我现在最大的需求是让ChatGPT帮我从数万字的采访记录中提炼出两三千字的核心信息。对不起，它做不到。

或者更休闲一点呢？我企图让ChatGPT讲一些童话故事来娱乐一下，它讲出来的故事相当苍白。比如，一群海盗去海岛上寻宝，结果发现宝箱早被一个小精灵盗走了。海盗们抓住了小精灵，因为小精灵看上去很寂寞、很可怜，于是海盗原谅了它，还让它加入了自己的队伍。小精灵从此和他们成为朋友，过上了快快乐乐的生活。

如果你继续问AI，为什么海盗们会这么快原谅小精灵？为什么小精灵很寂寞、很可怜？它就会用100种车轱辘话告诉你：因为小精灵就是很寂寞、很可怜啊！

如果真的让ChatGPT替我写稿子，我可能下个月就会因为业务能力太差被开除，等不及因为AI失业了。

用ChatGPT写游戏代码的新闻也被热炒了一阵子，对它的应用依然属于辅助工具范畴

当然，考虑到它是AI，我觉得能把故事讲完整已经很不错了。实际上，工作关系，我曾经买过一些陪玩带陪聊，或者干脆就是陪聊的服务，为我服务的都是活的真人。不管是因为无聊，还是单纯想折磨我购买服务的对象，我也曾让他们讲过故事，有些还甚至讲得不如AI。

不管怎么说，目前在我自己的工作中，我没有特别多实在的事情需要ChatGPT帮我处理，因此它显得多少有些无趣，就像是那种笨重的机器人一样坐在我的电脑里。和其他从业者聊起来的时候，大家似乎也主要拿ChatGPT找乐子，并不会真的用它去做什么。一位受访者告诉我，现在能用ChatGPT写出来的代码，其实用个好点的搜索引擎都能搜出来，无非ChatGPT就是方便一些。

结果没几天，还真的传来了微软把ChatGPT整合进必应搜索的消息。这下大家玩起来更方便了。

搜索引擎和ChatGPT确实是绝配

我对ChatGPT缺乏兴趣，可能也和我被一些科幻作品荼毒过的审美有关。一方面，当前的AI能力不足又拼命想模仿人类，让我颇感失望；另一方面，在我心目中，人工智能也好，机械生命也好，越不像人才越有意思。我尤其想知道AI会怎么回答一些终极问题。比如宇宙的意义是什么、宇宙的终极真相是什么……至少目前，它们给出的回答都是检索和学习世界上已有的海量数据得出来的，依然源于过去人类科幻作家的创造，甚至连神秘数字“42”都照本宣科。当然，指望AI们得出自己的思考，肯定还是太超前、太科幻了。

可能本质上，我就是想接触到一种比较“非人”的思维方式吧，而不是光看着一些好不容易造出来的AI和机器人拼命模仿人类。换句话说，人们造出来它们，不就是因为人有些地方不太好用嘛。很多作品拼命给予AI人性和人类思维，外形也要做得和人一样，总是让我觉得有点本末倒置。

其实我最喜欢的关于人工智能的科幻小说之一是日本作家神林长平的《战斗妖精雪风》。里面塑造的战斗机AI、中央战术电脑AI等等，它们的思维方式就和人类完全不同。虽然也是由人类作家构想出来的，但是在剧情中，因为二者思维方式不同，人类和AI之间超越语言文字的沟通过程才显得格外吸引人。本质上，这种沟通是要去接受另外一套认知系统，用完全异质的眼光看待世界。

当然，我的这些想法都不着边际，目前的AI发展水平也远未到科幻作品中描述的程度。按照AI绘画的进化轨迹，也许在不远的未来有可能会量变带来质变，但现在，反正我只是把ChatGPT当作辅助工具和高级搜索引擎来用，并没有由此而生什么夸张的惊叹或者危机感。既然是工具，就只把它当作工具看待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