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断"变"订阅"，iOS上的这个软件开了个坏头

2021年的双十一购物节拉开大幕，许多人都因赶上了商品年度最低价而欢欣雀跃，然而Notability的用户们最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款此前售价60元的iPad手写笔记应用佳作从买断制切换到订阅制，老用户只收到一年的会员资格补偿，此后需要不断付费才能使用全部功能

2021年的双十一购物节拉开大幕，许多人都因赶上了商品年度最低价而欢欣雀跃，然而Notability的用户们最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款此前售价60元的iPad手写笔记应用佳作从买断制切换到订阅制，老用户只收到一年的会员资格补偿，此后需要不断付费才能使用全部功能。

对于一些使用这款应用快十年的用户来说，它早已成为平板体验中无可替代的一环。iPad虽然潜力无限，但自带的笔记功能并不能很好地还原真实书写的全部需求，是这些第三方开发者带来的应用改变了记笔记的习惯。如今要因为常用应用改变付费模式而转换，自然不切实际。

不管是60元正价购买、18元早期价格购买还是限免期间获得，用户们都是用正当方式获得了这款应用的所有权，本不需要在内购项目之外付出更多费用。更何况订阅价格昂贵，以中国区价格为例，高级版会员的价格是每年80元人民币，相当于每年都要重新买一遍。

更令人伤心的是，更新后留给新老用户的免费版变得味同嚼蜡，这款老牌优秀笔记应用的作风荡然无存：可以收藏的工具数量从12个锐减至3个，通过苹果iCloud同步、无限修改次数等基础功能也变成高级会员独占，要知道同步本来就占用的是额外向苹果订阅的存储空间。

一通操作下来Notability让用户伤透了心，也让订阅制变成了众矢之的：许多用户认为，如果没有这个让开发者不断获得收入的“摇钱树”，他们喜爱的应用也不会变得面目狰狞。

从用户手中“抢”走应用

一个残忍但不得不需要所有人接受的事实是，想要让开发者长期稳定地提供应用更新，或者是不断开发出同等质量的新应用，那么必须要有同样稳定的收入。而对于那些想要专注打磨好一款产品，对某一领域有长期兴趣的开发者来说，持续付费是让他们坚持下去的最佳途径。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去看，Notability开发团队的做法都极为不妥。那些买断制版本中提供的功能应当是用户所有物，开发者却通过覆盖更新应用方式强行拿走了他们手中的权利，还有且只有一个后续解决方案，显然在商业道德上缺失了不少应当掌握的知识。

令人难过的地方还不止是用户获得的功能的变化，新的购买方式相较此前显得极为缺乏诚意。付费订阅后获得的功能解锁和买断版本相比十分鸡肋，并没有因为每年都要完整购买一次，就给用户带来与之匹配的重大改变，更何况开发者也没有做出会持续大量更新的承诺。

b站在商业化转型过程中推出的大会员服务也曾遭受过非议，233元年费中虽然包含了本应付费观看的正版动画，却也将原本属于免费权益的超高规格视频加入其中。经过不断扩充内容，新增了手游道具、商城优惠、新的高规格视频等特权之后，付费才有了被用户广泛接受的机会。

Notability的行为也被指违反App Store相关协议，苹果在订阅制提供相关购买接口的同时，也对改变付费机制的应用提出了要求，原本已经购买了买断制版本的用户理应获得完整的订阅使用权限，而不是窝囊着要不断重新购买一遍。给出差评的同时，大量用户投诉正飞向苹果。

或许是意识到决策是多么糟糕，Notability已经悄悄地删除了改变付费机制的相关博文，但还没有就此事向用户道歉。收到大量用户投诉后苹果将做出怎样的决策？或影响到其生态内付费订阅支付的后续发展，如果不加以管控或是提供更稳妥的解决方式，这类事件将不断上演。

财源广进本可以用“智取”

不止一篇报道描述到，经过了轰轰烈烈的应用商店拓荒期之后，开发者的收入将快速下滑无法无法形成持续稳定的收入。毕竟真正需要的用户可能早早就入手，而长尾效应带来的收入规模难以支撑大多数开发者，除非不断开发新的买断制应用，否则将很难保持在较高的水平上。

早在通过光碟等介质传播软件的时代，开发者们就找到了这类保证持续收入的方式。会集中资源开发一个大型版本售出永久使用权，之后会在数个月乃至数年的周期内继续研发下一个版本，用户如果想要获得新版中增加的功能和体验，那么就必须额外付费获得相应的权利。

微软的Office套件系列曾经靠着这一模式创造了办公软件的收入巅峰，而在进入订阅时代后的改变也堪称模板：Office 365版本需要定期支付费用，价格却比一次性购买更为便宜。周期性版本仍在同步推出，新版推出后旧版的使用权不受影响，且不付费也能使用一定额度云空间。

即使是单打独斗的个人开发者，也能找到让用户和自己都足够体面的方式，比如说另起炉灶单独制作订阅更新的新版。订阅制浪潮中就有多个应用做了这样的尝试，最初的买断制版本会持续修复bug但不再更新功能，同时推出订阅版本不损失用户利益又能达成持续获利的机会。

泼辣修图则展现了完全采用订阅制时的优雅补偿方式：免费的基础版本实际上能够覆盖相当数量的图形处理需求，此前已经购买过买断制版本的用户则将直接获赠长达248年订阅权益，到期还能免费续订。若苹果的数字遗产继承功能得以覆盖，将可以遗传到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游戏行业不仅仅是内容大都可以做到一分钱一分货，就连走向订阅制时如何讨好用户都走在了前面。无论微软、索尼还是任天堂，都将原本免费的在线联机变成了付费会员权利，却也用赠送游戏等方式让订阅变得超值，如果是微软用户还能享受“一次开销就玩一年”的体验。

订阅or买断？重要的是真诚

不管Notability是否会公开道歉，苹果是否会依据规则做出相应的惩罚，我们都应当清楚地认识到属于移动应用的买断制时代已经过去，订阅制才是真正意义上为大多数开发者所接受的主流。工具型应用和内容服务应用，都需要可靠的长期收入进行支撑。

属于移动互联网体验的田园时代已经无法回去，但指望用户被动接受无理由的变化极其荒唐，开发者无论体量都应当主动思考如何给自己提供的价值定一个适合的价格。价格适中乃至免费必定会令广大用户欢迎，若是想要大捞一笔“割韭菜”的话，用户必将反馈从天上摔到地面的痛苦。